秦桧听不下去,说道:“许安抚,嘴长在人家身上!直到了那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你说话的份么?”
“那似此这般,如之奈何?就看着耿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看着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迫害忠良,排斥异己?哼!天日昭昭,我不信他能指鹿为马!此事由我而起,我去面圣!主动澄清!”许翰激动地说道。
徐绍直感头疼,这人忠义是忠义,可惜了,太没城府,不足与谋啊!倒是秦桧,从前没注意他,他倒看得透彻一些。
“罢了,许安抚,你不可能再见到官家。说句不中听的,耿南仲要整你,还不须联名上奏一事,就说你滞留行在,行迹叵测,你如何解释?”秦桧一语,说得许翰哑口无言。
船上一时沉默,秦桧暗思,徐绍主动请我两人进来,必是为商议对策。以他的地位和声望,应该已经有所想法,只是还不便说出来而已。想明白这一点,他试探道:“相公,观风向而知云雨,耿南仲调殿前司部队进城,已经很说明问题。我等生死荣辱事小,朝纲崩坏事大!若被耿贼得逞,官家不便理事,他必独霸朝政!此诚为大宋未有之祸害,较北夷尤甚!我等俱当朝重臣,务必担起应有之责任!”
徐绍看着他,语气沉重道:“你想说什么?”
秦桧毫不示弱:“下官想说的,就是相公所想的!”
“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徐绍反问道。
“下官或许能猜到一二!”秦桧针锋相对。
在旁边听了个糊涂的许翰心头大急,拍着矮几道:“我说二位!什么时候了,就不要再高来高去!有话不妨直说!”
秦桧马上接过话头:“不错!此处,不接天,不沾地,出我之口,入二公之耳,鬼神莫测!桧斗胆,有个想法,说出来,二公勿惊!”他见徐绍始终不肯直言,遂有心思抛砖引玉。
徐绍心头一跳,趋身向前道:“会之且试言?”
“今耿南仲非但把持政权,更蒙蔽官家,成独大之势。我等纵使蒙冤,也无处申述!为避免社稷遭难,圣上蒙尘,唯有冒天大干系,铤而走险!”秦桧铿锵有力地说道!
此话一出,许翰脸色陡变!他就算再方正,也听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天子无法理事,又受到奸臣蒙蔽,我们是万般无奈,束手无策。软的,已经行不通了,那就只剩一条道走,来硬的!
什么是硬的?
徐绍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觉得是自己请他们来,如果一味回避也不叫事。当即表态道:“不错,会之之言,正是我意!罢黜奸侫,清君之侧!拥立少主,肃正朝纲!”
当他掷地有声地把这十六个字讲出来时,许翰大惊失色,秦桧高拱双手!
“这,这恐怕要从长计议!急不得!耿南仲自以为抓到我等把柄,我等若行此事,岂不正中他下怀?而且,这事,这事委实……”许翰担忧道。
徐绍朗声道:“我等非为一己之私,乃是为社稷图存,为朝纲澄清,是非功过,自有后人来评!至于耿南仲,我等务求一击即中,不要给他机会!”
秦桧素知许翰方正刚直,见他还在犹豫,故意刺激道:“许安抚,你若是怕事,大可立即登岸,去向官家检举我等。他日是我刑场上受刀之际,决不怪你!”
许翰闻言大怒!急得拍案而起!那船篷本就低矮,他这一撞,直撞得头晕目眩,直冒金星!抚着额头疾声道:“许某怎肯行此不义之事!罢罢罢,抛弃这顶乌纱不要!顶乌纱的首级也不要!算我一个!真要到刑场上受一刀,我陪二公!”
徐绍闻言大赞:“好!许安抚不愧忠义二字!”
秦桧适时言道:“虽有此心,但无良策。耿南仲把持朝政,文武百官要么畏惧其权势,敢怒不敢言,要么就是趋炎附势,巴结于他。有志之士或远窜,或贬谪,留在朝中的,已经不多。实力悬殊太大,务必谋划周详,否则……”
徐绍此时方抬起茶壶,替他二人倒上,不急不徐道:“此事要成,关键就在一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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