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听了,自是一阵惭愧,未料到这帮兄弟竟如此仁义,若是比起江湖上所谓得侠义之士,却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去。“那......咱们先得将这些箱子搬抬出去,若是想重振铁剑门,这些东西倒也有些用处。”
四人听罢,个个喜笑颜开,撸起袖子便开始搬运箱子,只是这金砖太过沉重,两个时辰下去,竟是连一半儿都未能搬去。
陆霄独自在沈伯的房间四处翻找,心想这铁剑门里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机关暗道,不由得联想起陈五口中所道的云州、雷州二府,自是浑身冷汗直冒,不知这铁剑门里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少主人......”只见陈五忽而急冲冲地跑了上来,一脸惊慌失措:“少主人,还有另一处密室!”
陆霄一愣,赶忙随陈五跑了下去。只见密室西侧正开着一扇半人高的暗门。陆霄定了定神,便俯身探了进去。
这间密室四方四正,却比方才那间大了许多,足有十数尺见方。密室四周排放着一圈到顶的书架,书架上挤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册簿。再看密室正中,摆着一张巨大案几,上面散乱得堆叠着上百封信件。陆霄心中疑惑连连,赶忙上前翻摸。
“这金砖太沉,竟将箱子压漏了底,正瞧见下面有一块儿青砖,比其他得青砖都小了一圈儿,我用手按了一按,这扇暗门便打开了。”陈五不敢进去,只蹲在暗门外说道。
“四位兄弟且先进来......”陆霄一边翻看着信件,一边说道:“暂且将搬运之事放一放,劳诸位兄弟先帮我理一理这四面书架,将书籍与簿册分开摊在地上,如若觉得可疑便拿与我看!”
四人只一应声,便分别去那四面书柜前抽拿起来。那被抽出的书册之中时不时得从书页夹缝中掉出许多银票。惊得陆霄在桌案旁频频瞥去。陈五又吩咐三人仔细行事,不得漏掉任何一页。
且说这银票,仅仅不到两个时辰,便翻出了足足数百张有余,粗略一算,竟不下千万两。众人瞠目不迭,不想这两间小小密室,竟能刮出如此之多,倘若加在一起,便是那朝廷的国库也难与之相提并论。
“在这儿呢!”周赫转身喊道,手中捏着一封信。
陆霄接过那信,只见信封上写着:
七月初七七星楼七人作七言七首
陆霄遂即打开信封,却见信中竟是一首甚是奇怪的诗:
东二五六作一山
西三八九变六安
南二三五环四岭
北一四九回八川
二七先生
陆霄看完信便道:“周兄弟,此信是在哪儿寻来的?”
周赫指了指书架底板,说道:“少主人,信就塞在这底板下方。”
陆霄俯身瞧了瞧那书架,心想此信定与鬼手门有极大牵扯。自取来一块方帕,将此信包起揣回内襟,继续伏案翻找。
陆霄这才知道那沈伯不仅爱读诗词,却也甚是爱写,一连打开数十封信,皆是与书友笔交之诗词文章。虽也有几首稍现惊艳之姿,却是满案得聱牙诘曲,读念起来驴唇不对马嘴,味同嚼蜡,着实干涩不堪。陆霄一边小声念读,一边听那四人不时发出忍声窃笑,自也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经来四五个时辰,众人再未寻得任何其他线索。陆霄摇了摇头便欲作罢,转身不慎,竟将案上砚台蹭落在地。陆霄蹲身捡起砚台,起身之际却一脑袋重重地顶在了书案下沿,登时痛的呲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却一回眼,正瞧见那书案背侧边角处塞了一封信,自伸手抽来,赶忙取开:
青松再顿首,
撼岳灭春风。
志失神明现,
离手机玄空。
陆霄翻来覆去地念叨了数遍,仍是不解,便将信封递与陈五,问道:“陈五哥,你可送过此封无字之信?”
陈五接过信封正反一瞧,自摇摇头,说道:“我等送出信函都有提款,此封无字之信却着实未曾见过。”
夜深,陆霄躺在床上,心中反复嘀咕着那两首诗,这第一封虽说面儿上“七”字甚多,但信中却无一个“七”字,甚是奇怪;再说这第二封,所指不明,意境飘忽,却隐约感到这字里行间似有什么,反复诵读却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般。
陆霄心中忐忑油然而生:“这沈伯在铁剑门中时日却比自己还要长久,说来奇怪,铁剑门上下竟无人说得出沈伯全名,身份叵测;再如这沈伯与鬼手门若果真暗中来往,所图之事为何,是否与那云洲、雷州二府有关?而那写下“七”字信函的“二七先生”又是何人?会否是凌子丰?若是凌子丰,那么凌念初会否也牵涉其中?”想至此刻,便不住唉声叹气,现下自己被人“掳”走,想来凌念初定然追寻,却又不知寻向何处;还有那程先生......陆霄思绪混乱如麻,已然不愿再想,自言自语道:“只盼望铁剑门兄弟能尽早将信送至神机门,解了两个门派之间的误会......”
却是这“神机门”忽而从脑中闪过,惊得陆霄猛然坐起,赶忙掏出那第二封信,只由左至右一番横念,登时两眼失神,心中一颤:
松岳失手,
再灭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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