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欣小声又愤懑道,“你笑什么笑!?”
孟涵知道面前的人只是看上去凶了一点,其实并不坏,也不是想找自己的茬。
她没有接话,只是答非所问道,“不客气。”
语罢,她就像对待自己邻居家小妹妹那样,伸手揉了一下对方的发顶,就转身离开。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轻车熟路,就连晏嘉欣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等晏嘉欣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连影子都没看见。
晏嘉欣伸出手摸了摸发顶,感觉上面还残存着那种软绵的触感。
她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摸了好久自己的发顶,等到铃声敲响,她才猛然惊醒。
晏嘉欣触电一般收缩回手,耳根子瞬间涨红,望着虚空的一天,许久才嘟囔一声——
“烦死了。”
……
夕阳西下,火烧云燃遍了半片碧空。原本泛着青蓝色的天空在橙光之下染上了细碎的光影,夏日混合着土腥味的微风袭来,闯过了教室还未关紧的门窗,恶作剧地将窗边少女的头发打乱。
孟涵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皎白的侧脸在淡淡的暮色之中可以看见凝重认真之色——她手上正拿着铅笔,对桌上的一张计划表涂涂改改。
她已经在校学生会呆了有一段时间,也和不少人混了脸熟,最重要的就是她已经有能力帮助江淮安分担一些工作了。
此时她手上正在处理的就是即将到来的艺术节节目单。
每年的艺术节都是附中的一个重大活动。艺术节不仅仅会把北区南区的学生聚集在一块举行,而且还会邀请一些家长来参加,因此人流量极大,各方面需要准备的工作量自然而然也就增大了。
这些日子孟涵一直在江淮安的指示下在校学生会各个部门奔波,每天的步数都在好友圈排名第一。
但孟涵并不感觉辛苦。
对于她而言,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就这样轻松地拿到这笔学费,只会让她良心不安。
从小孟涵就深受孟母地言传身教,她也因此更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暮色逐渐退散,暗色取而代之。
孟涵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要将近七点。
此时教室里面除了她以外再无一人——因为明天是高三年段的第一次大型考试,他们需要给对方腾出考场。
孟涵也不敢再留太晚,她怕在家的孟母担心自己跑来学校。
孟涵将文件和准备复习的书本一股脑统统塞进书包里,就朝大门跑去。
这段时间正好是整个夏季最为炎热难熬的时候,沿途的知了都热的叫个不停。
孟涵为了赶时间,一路上都是小跑到校门口。
然而等她抵达校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了——
校门口的铁门竟然被关紧了!
孟涵朝保安室探头望去,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她无奈地低叹一声,估计保安叔叔是去学校巡逻了。
孟涵也不知道保安叔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不做二不休,再度跑去自己常去的翻墙场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可以翻墙,围墙底下多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箱。
孟涵手上一个发力,熟练地把书包抛在了围墙上面。
然后她便往后走出一点距离,随后助跑,用力蹬上墙面,手上一撑,稳稳站在了墙头。
孟涵望着还算是有点距离的地面,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她已经能想到自己跳下去时候,腿上的酸胀感。
她转头望向有点距离以外的保安室,依旧是乌黑一片。
孟涵:“……”罢了。
孟涵咬咬牙,正想要蹦下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墙角突然传来一声调笑——
“现在附中的学生都这么大胆了吗?”
孟涵被这道声音吓得差点直接从墙上滚下去。
她顺着声音望向声音的发源地——
墙角处正蹲着一个人,指尖好像还有若有若无的火光。
孟涵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看出那个东西是烟头。
她被这人吓得魂都差点没有了,语气登时有点凶,“你一个大活人蹲在那里好歹出个声啊。”
幸好她心理素质够高,不然早就摔下去了。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缓步走到路灯之下才停住步伐,挑眉看着墙头的少女,“这也没有标志要求我在这必须要出声啊。”
孟涵大剌剌地给这人表演一个大白眼,拍拍手上的灰尘,就想要往下跳。
谁料站在路灯下的人又突然说道,“欸,你真跳啊?”
孟涵的信仰一跃被打断,整个人都很不耐烦,“我不跳爬上来干什么?”
“小姑娘倒是凶的很。”那个人又往前走一步,原本沉在明暗地界的面容才一点点暴露出出来——那是一个剪着利落寸头的男人,五官深邃又带着一股痞气,眼角处有一道大概小拇指指甲盖那么长的疤口,更增添了几分男生气。
这人没穿附中的校服,而是穿着一身拉风的皮衣,下面则套着一件黑色的工装裤,看上去就像个酷酷的大男孩。
可是孟涵并不在意,她蹲在墙头,烦躁补充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不说我就跳了,别影响我发挥。”
对方看着孟涵这副凶巴巴的样子,也没有生气,而是插兜说道,“要不你喊声’哥哥‘,我就帮你下来。”
孟涵:“……”附中附近好像没有精神病院吧?
孟涵感觉自己再和这人说话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她索性不语,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径直往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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