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感动的两眼发酸,忙赔礼道歉,说:“诸位不像我仙道难全。你们在海岛修真,与世无争,何必为闻仲一人染此红尘杀劫。”
“你这话,也不是朋友该说。”菡芝仙一翻白眼,看向哪吒等人,问道:“几位道友是?”
这话一出,天边接连飞来遁光,十天君、彩云仙子俱来了。
闻太师遂为众人做介绍,就在岐山脚下扎营,升帐议事。
袁天君首先说道:“道兄,我知对面姜子牙是昆仑教出身,阐截一家总是道理相同。不可动红尘杀伐念头。我等迟来,为炼十绝阵。今把阵图练好,同姜子牙斗法才显双方教中玄妙。若要倚仗勇力兵阵相争,不是玄门该为。”
“老实人。”哪吒心中暗叹。
闻太师听是十绝阵,念及绝龙岭,心下不安,顺着话头问道:“十绝阵有何妙用?”
十天君各说一遍所炼阵图效用,闻太师作欢喜状,传令治宴席款待,又遣人到西岐下战书,说双方斗法决胜,邀请姜子牙明日到岐山来看阵。
姜子牙领兵到岐山,见过秦完天君,彼此各论道理,约定以十绝阵决胜负。
子牙临阵不畏,回返西岐后却是愁眉紧锁,又怪杨戬倚仗道术烧光商营粮草,不能回护本家,反被哪吒把西岐城中口粮拿去。
时有姚天君见过子牙,观其不过是一凡夫,回营又与闻仲请求,不必动用十绝阵,他有草人法子催魄促魂,可将子牙治死,太师依令而行,姚天君遂到落魂阵作法。不提。
自打十天君、菡芝仙、彩云仙子等人来到,哪吒从始至终维持基本礼貌,对战事一言不发。
回了先锋营,哪吒将众将聚在一处,看了眼罗龙,说道:“尔等落我红绣球中,遇到危险临机报我名字,我心生感应自然救回。天命尔等也知,我别的不怕,怕尔等伤了性命,却无再见之时。”
绛妃接过话头道:“此番国师从外请了神仙来助,两军交战变作神仙斗法,我等不通阵道,反而没了用武之地。不若退兵。”
“我等乃是先锋营,岂能退却?”应龙子说。
“留在此处也是空耗时光。”绛妃笑了声。
“都别说了。”哪吒一抬手,吩咐道:“钦天监仙神任意去留,罗龙、逆鳞龙率瘟阵鬼兵,余下妖将回红绣球候命。”
应龙子、旱魃女告辞,李冶专职打造兵器,需得随军。绛妃跟龙吉公主都要陪着哪吒。
先锋军就此按兵不动。
人退下后,绛妃忽然发难,问哪吒:“龙吉公主是你妻子?”
“啊!我何德何能,能娶公主为妻。”哪吒纳闷。
绛妃又道:“既然如此,你凡事都不避她,让我等有话难说,算是什么道理。”
龙吉公主也有傲气,闻言瞪了绛妃一言,“我与哪吒前在青城行了夫妻之实,你才是外人。”
“什么?”绛妃又去看哪吒。
哪吒直感觉头都要炸,叫道:“都吵什么?绛妃,我与龙吉公主过命交情,前在青城并未成亲,为脱离险地,有过肌肤之亲罢了。”
绛妃不言语,跟龙吉公主大眼瞪小眼。
“都别生气了。”哪吒一脸哭笑不得,说道:“此次闻太师出征,务必攻破西岐,旷日持久。你们带着罗龙等人深挖战壕,或去帮李冶造兵器,我就呆在这帅帐哪也不去,省得你们打起来。”
“打起来你不知道帮谁是吧。”绛妃气乐了。
哪吒讪讪一笑,没有作声。
不觉四十九日行过。
这一日哪吒坐在帅案,御神铃响一声,知姜子牙被姚天君治死,余下一魂一魄飘到营后岐山。
“封神台有进无出?”哪吒掐个诀,瞬息就到封神台,见得五路神来接,吩咐道:“稍后你们师父魂魄到来,不可令他进封神台,只往外推。”
五路神不觉得封神是坏事,还奇怪师父姜子牙难道没有神位?想了想,也不敢违逆哪吒,答应下来。
哪吒遂与范无救、谢必安传音道:“你二人进封神台去,看能不能拔起百灵幡,如能做到,许真顶替了柏鉴神位也未可知。”
范、谢依令行事,飞到五色祭坛上,合力拔起百灵幡,好生容易,就看得姜子牙一道魂魄飘来。
范无救忙将百灵幡卷起,谢必安去推姜子牙。
哪吒睁开法眼去看姜子牙,见其一魂一魄可谓仙根,余下二魂六魄当为俗孽,怪不得说仙道难全。
再看到姜子牙一魂一魄往昆仑山方向飘去。
哪吒放下心来,传令范、谢把守封神台,略有一分不舍,返身飞回周营。
范无救、谢必安本为无名野鬼,由翠屏山追随他到今日,立功颇多,成无常之体。今在封神榜上标名,将来成三界首领,也是一条出路。
哪吒有所不知的是范、谢对他忠心不二,囿于命令留守封神台,并不贪图神位。想着炼就“仙经”再到哪吒麾下,与先前怠懒大不一样,用功修行,将三篇梦话精深钻研,日后福祸无定,皆因“仙经”。
这一回送范、谢到封神台,是哪吒要姜子牙魂魄仍往昆仑山走一遭,赤松子三进落魂阵,他有打算。
办完事,回了商营。
哪吒到大营左侧,认准落魂阵,以混天绫护体走入,见得黑气迷天,悲风冷雾凄迷,恍然到另一处所在。向八卦台上姚斌姚天君打稽首,“道兄,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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