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缓慢而稳健的脚步声,进入墨尘的耳中。
放眼望去,熟悉的乡间小路,熟悉的村屋瓦房,还有熟悉的邻里,一幕幕,一个个,他所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墨尘茫然了,难道这又是一场幻境?
不,若这依旧是幻境,那绝不是他的幻境。
墨尘摇了摇头,他确定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小溪村,但却不是他曾经熟知的那一个,可能是几年之后,也可能是别人眼中的,至于是谁,他心中已了然。
“怎么会变成这样?”墨尘不禁泛起了嘀咕,“莫不是我们父女离开之后村里发生了巨变?”
墨尘缓步走在路上,看着村里与他所知的某些不一样的地方,他思绪飘散开来,转眼,他路过了村长的屋子,路过了木匠家的屋子,距离他自家的茅屋不远的地方,他定住了。
“怎么回事?”
墨尘本以为会看到一座熟悉的院子,可眼前的这座破旧的茅屋是什么情况?墨尘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迫切的要回去看看为什么这里的一切跟他记忆里的偏差如此之大。
记忆里村子的兴荣没有,只有一如他初到是的贫寒疾苦。
记忆里他特意为女儿修建的院子没有,只有他当初选择在这里隐居时仅有的一座茅屋,一样的破旧,一样的矮小。
“这里是我遇到筱儿之前的村子?”墨尘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确定的反思着,“可是不对啊,村里的变化是怎么了?”
熟悉,陌生,让墨尘一度产生怀疑。
有茅屋,他觉得这个时点应该是在与筱儿相遇之前。
可村里的变化,如岁月变化,曾经壮年的村长老了,曾经幼小的孩童长大了,村口的老树枯了只余下树干。
还有曾经儿孙满堂的几间村屋,眼下已人去屋空,是离开了还是如何,墨尘已不想深究。
“算了,先回家看看。”
墨尘一时无法给自己解释,他想或许‘回家’去看看,兴许能找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于是他半刻都没有犹豫,往家的方向疾步而去。
快点,快点——
耳边骤然响起一道道催促的声音,耳熟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他只知道这道声音成功的扰乱了他的心绪,而他从未慌乱过的心,此刻乱了。
莫名的,他心口一痛,好似他正在失去一件与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什么,他根本无从知晓。
他的茅屋,距离他不过几十步,很快就到。
吱呀——
墨尘屏息,抬手轻轻推开了茅屋的房门,漆黑的屋内,陈设简单到一目了然。
这绝不是他跟女儿的家。
墨尘松了松一直紧握的拳头,紧闭着双眼,努力平缓自己的气息,他刚才竟有那么一瞬间产生的害怕的情绪。
是的,他在害怕。
多久了?好像上次他有过害怕的情绪是什么时候?
墨尘歪头细细回想,是了,好像他每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都是与亲人息息相关,第一次是他被亲人背叛,妻儿离世的时候,第二次是女儿修炼昏迷不醒数月的时候,第三次...就是这次。
他本以为这里只是幻境,他可以无惧,可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原来他还会害怕。
为什么呢?
好像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女儿会在屋里,因为这里是幻境。
可是地点不对啊,女儿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墨尘心里如是确定,只是他未曾想过其实在前世,他与灵筱偏偏就是住在这间茅屋,一起生活了几年。
没有女儿,没有白虎白猿,没有空间小莫,没有承载了他很久美好记忆的大院子......
很多他记忆里有,但眼前却没有。
他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溪村,但是是谁的呢?
正当墨尘毫无头绪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听,一道粗矿的声音在墨尘的背后传来。
“喂,你是何人?”
墨尘闻声转过身来,他微微怔愣了一下,说道,“大力?”
没错,说话的正是墨大力,是墨尘他熟悉的那个猎户,却又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太多,墨尘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就在墨尘思索着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墨大力的声音再次响起,相比墨尘的异样,一来墨大力本人看上去很激动,二来眼下与墨尘而言,情况未明,他还是先看看再定论。
“呀,是墨大夫啊,您不是在秦都吗?怎么回来了?”墨大力问道,看上去似乎对墨尘出现在这里很惊讶。
嗯?秦都?这是他所不知的,墨尘暗搓搓的记下墨大力说话中的内容,一一分析其中重点,脑中更是不断整合他所听到的陌生字眼。
只是秦都是国都,他还未曾去过,怎么大力会这么说?
是了,墨尘居住在小溪村是为了避世,选择的自然是越偏僻越好,当初从苍文来到云国,走的可都是偏僻到极致的路,而秦都作为云国的国都,仅存在他知道而已。
算了,先听听再看。
墨尘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身子,轻轻掩上屋门,尽管这个茅屋是他记忆里的独居的茅屋,可到底现在情况未明,他不觉得敞开大门与人交谈的习惯。
当然,此时的墨大力不知他本就是个粗汉子,还是注意力没有在这些细节上,总是对于墨尘的动作,他没什么反应,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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