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灵台涌现出清气,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激荡心田。
“你本就是天煞孤星,凶煞之命,难道要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害死你母亲与李爷爷吗?”
“你这一剑下去,自己是痛快了,可有想过后果?”
“去特么的后果,老子跟过的天煞孤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后果就是不管你斩不斩这一剑,以你的命格,与你亲近之人统统没有好下场!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就连你自己也是个薄命之人,如同山间嶙峋的孤石,向来是唯有野草相伴,就连风也不会为你停留,说不定明天喝个水塞着牙缝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翘翘了,到那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以荣景熙的为人会怎么对待你母亲与李云福不用老子多说吧?所以听老子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把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痛快,趁现在,看他不爽就砍他丫的!”
那灵台之上的漆黑剑影晃动,怒怼脚下灵台同时还不忘怂恿浮攸。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因为天煞孤星的薄命之人会被你跟着,而是因为被你跟着之后才会变成天煞孤星的薄命之人?”灵台传来声音。“所以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诶?”
这一番话直接把漆黑剑影说蒙蔽了,甚至真的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可能,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戏耍他!
“放你酿的狗屁!老子就只是一柄剑罢了,现在剑身都毁了,只剩下一道剑意残留,老子真要有篡改天命的能力,还用得着在这和你叽叽歪歪?”
“你既然知道你不过是寄存在这里的一道剑意,那就闭上嘴老实点!”
而那灵台中的声音冷声说完之后理也不理头上的漆黑剑影,只是朝向灵台外的浮攸浅吟道:
“造命者天,立命者我!”
“浮攸,莫要忘了你的立命之愿是什么!当初又是为什么而修剑!”
听到这句话,浮攸身子轻轻一震。
“为什么?”
“是为有一天能向这不公的命运挥出属于他自己的一剑!并说出那句话——”
“滚你吗的命运,老子不信命!”
“切,老子就说儒家这群人全是一群读书读傻了的死脑筋,就算变成了剑修,也不过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死脑筋的剑修罢了。”
那漆黑剑影知道事不可为,嘟囔一句,便再也没了动静。
睁开眼的浮攸深吸一口气,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荣景熙手中,随后转身就走。
而荣景熙看过手中纸条上所写之后,畅快一笑,将纸条捏为齑粉,随手扬散。
至于浮攸?
现在的他没用了,走就走吧,等下次有用再像条狗一样喊他过来便是。
而荣景熙没看到的是,转身离开时浮攸眼中闪过的冷芒。
他将会亲手了结这一切的,在不久的将来!
只是低头沉思的浮攸并没有注意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与他错身而过。
“咦?这个咸豆腐脑怎么在这?”
腰佩十六卫玄铁排的鱼龙服少年顿足回望,好奇的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浮攸。
怎么说两人也算是有一饭之缘了,虽然对方是个“咸豆腐脑”的异端,可苏幕对浮攸本身还是挺感兴趣的。
特别是浮攸灵台上悬着的那道剑影,以及被剑影压制着的那道微小却不弱小的剑意!
而此时的荣景熙已经站起身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大家都如此谦让,那不如本世子来做一首供大家与长公主殿下评判?”
“世子殿下要亲自作诗?”
众人心里先是一惊,后又升起无比期待。
世子殿下的才华可是能让那位太傅大人都赞不绝口的,他们竟能有幸观赏到世子殿下亲口作诗?
他们这些花花公子倒不是对诗有什么兴趣,他们是对“用诗装逼”很感兴趣啊!
到时候去了百花楼快活,把世子殿下的诗直接一甩,那群梦里都在迷恋状元才子的家伙还不乖乖脱了衣服?
听到荣景熙要亲自作诗,荣楼月皱起眉头。
说实话,直到现在荣楼月都不相信以这家伙的水平能够高中状元!
以荣楼月离开离都之前对荣景熙的了解,这家伙一年时间就算是回娘胎里又重新换了个脑袋都不可能有这等文采!
可不管是那首《鹧鸪天·春闺》,还是之后的《寒苦赋》确实都是惊才艳艳的文章,即便是她这种粗人看了之后都能领略到其中意气的。
这种文采,即便是抄都不一定能抄来。
“那我献丑了!”
眼看众人的目光汇聚,荣景熙率然一笑,召来侍女,摆出笔墨纸砚,大手一挥,于宣纸之上挥斥方遒。
片刻之后,荣景熙顿笔,吹散墨花,将其递给长公主身边的小侍女。
杏露接过,检查了一下后才恭敬的转交给了长公主。
而亭中其它人则纷纷伸长脖子,翘首以盼,想要见识见识一首新的绝世佳作。
荣楼月接过宣纸,看着上边笔锋凌厉而张狂的字迹,缓缓念出:
“牛斗光初歇,蜿蜒气渐浓。云涛透百丈,水府跃千重!”
一诗念出,四下寂静!
荣楼月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她的性子向来直来直去,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所以面对这首诗,即便她心中不愿意,可依旧不能忤逆事实。
“好诗!”
诗中字字无剑,却又字字在写剑,即便笔墨并不在剑,可读完全诗,剑仙舞剑之姿已经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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